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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士禄:愿将此生长报国

来源:中国组织人事报 发布时间:2021-10-09 1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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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士禄(前右二)和同事们在科研一线。

他是中国共产党早期农民运动主要领导人之一、“农民运动大王”彭湃的儿子,幼年颠沛流离,3岁丧母,4岁丧父,两次被国民党抓进监狱,后在党的关怀培养下成长成才。他心怀感恩之心,心怀国之大者,祖国的需要就是他的志愿。

他叫彭士禄,中国共产党党员,我国著名核动力专家。

与“核”结缘

15岁时,彭士禄被送往革命圣地延安,终于结束了东躲西藏的日子。他曾回忆说:“经历了监狱里暗无天日的生活,来到延安后,我感觉自己人生的天空一下子就亮了。”20岁时,彭士禄光荣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对于党的关怀,彭士禄回忆道:“延安圣地培育了我自力更生、艰苦拼搏、直率坦诚的品格。我坚信共产主义必胜无疑,作为共产党员,我将为之奋斗终生!”

彭士禄一生做了两件事,作为中国首任核潜艇总设计师研发设计了“深海利器”核潜艇,作为总指挥为中国建起了第一座大型商用核电站。这两件事都掀起“核巨浪”,改变了中国核动力的发展格局。

1951年,26岁的彭士禄以优异的成绩考取选派留学苏联的名额,前往喀山化工学院化工机械系学习。彭士禄在苏联学习期间,世界上第一艘核潜艇——美国核潜艇“鹦鹉螺”号潜入太平洋,途经欧亚非三大洲后又回到美国东海岸,在它下水后的三年多时间里,总航程达到6万多海里,消耗的核燃料仅有几千克。这样重大的战略武器让世界各国都感受到了巨大的威慑,也迅速引起了我国领导人的高度关注。正在苏联访问的陈赓大将把彭士禄召到中国驻苏大使馆,问他:“中央已决定选一批留学生改行学原子能核动力专业,你愿意改行吗?”彭士禄脱口而出:“我当然愿意,只要祖国需要。”从此,彭士禄与“核”结缘,把自己的毕生精力与祖国核事业的发展紧紧地联系在了一起。

“彭拍板”掀起“核巨浪”

1958年,为打破美苏等国对核潜艇技术的垄断,中央批准研制导弹核潜艇。然而那时,我们无图纸资料、无权威专家、无外来援助,仅有的资料是从报纸上翻拍的几张模糊不清的外国核潜艇照片和一个从美国商店买回来的儿童核潜艇模型玩具。面对重重困难,毛泽东主席气势如虹地说:“核潜艇,一万年也要搞出来。”

“当时我们这批人有学化工的、有学电的、仪表的,我们大多数人不懂核,搞核潜艇全靠4个字——自教自学。”彭士禄回忆道。

是怎样的“自教自学”呢?先由他和仅有的几个懂一点核动力的人,一边自我学习,一边给大家开课!他还发动大家一起学英语,俄语资料没有了,就改看英文资料。彭士禄对年轻人说,要脑袋尖、屁股圆,脑袋尖钻进去,屁股圆能坐得住。

1970年12月26日,我国首艘核潜艇“长征一号”缓缓驶向碧波深处,彭士禄和战友们挺立码头,眺望大海尽情欢呼。中国成为继美国、苏联、英国、法国之后世界上第5个拥有核潜艇的国家。

核潜艇成功了,跟核动力打了大半辈子交道的彭士禄又有了新的使命。这一次国家交给他的,又是一次极为艰难的开拓垦荒。中国发展核电,究竟该走哪种技术路线?20世纪70年代,熔盐堆方案和压水堆方案如何取舍,一时成为争论的焦点。经过科学论证和调研,彭士禄力排众议,提出我国建造的核电站应采用国际上技术成熟的压水堆路线,并充分利用我国刚建成的陆上模式堆技术经验及其工业配套设施,容量可暂定为30万千瓦。这一方案也为我国核电走“以压水堆为主的技术路线”起到了关键作用。

1983年,彭士禄被任命为大亚湾核电站筹建总指挥。年近花甲,他再一次踏上了共和国核电事业的拓荒之路。此时的大亚湾核电工程,既没有足够的建设资金,也缺乏足够的人才和技术,要在这样的条件下攀登核电领域的“高精尖”,无异于建“空中楼阁”。在彭士禄等人的艰苦努力下,大亚湾核电工程于1987年顺利开工。同年,他又被国家委以新的重任,担任秦山二期核电站董事长,负责建设中国第一座自行设计、建造的大型商用核电站,那一年,彭士禄62岁。

从引进消化吸收国际先进技术到自主研发核心技术,几十年的时间里,彭士禄带队打赢了一场又一场核电领域的拓荒之战。回顾这些核电发展历程中的重大项目,有人问彭士禄,难吗?他总会回答,“靠大家,就不难”。

核潜艇上的一枚螺丝钉

彭士禄心里揣着两笔账,一笔是公事的“明白账”,另一笔则是私事的“糊涂账”。他说:“做一个明白人谈何容易?要有超前意识,对问题有新思路、新见解;对工程技术能亲自计算主要数据;对工程进度能说出某年某月应办哪几件关键事;对技术攻关能亲自挂帅出征,出主意,给点子……但当一个糊涂人则更难,凡对私事,诸如名利、晋升、提级、涨工资、受奖等,越糊涂越好。”

深海,游弋着中国核潜艇,也深藏着彭士禄的功与名。“我这一辈子只做了两件事:一是造核潜艇,二是建核电站。因此获得了一些奖项,这些成绩与荣誉不仅属于我个人,它更属于核潜艇人,属于核电人,属于核事业人。”

彭士禄曾在自述中写道:“也许因是属牛的吧,非常敬仰‘孺子牛’的犟劲精神,不做则已,一做到底。”很长一段时间以来,彭士禄的事迹,甚至连他的名字都鲜有人知。

1982年,世界第一艘核潜艇美国“鹦鹉螺”号总设计师海曼·里科弗来中国访问。他会见了我国许多著名的核动力专家,但不无遗憾地说:“就像两颗彗星不相遇,你们的‘真神’没出来。”他说的“真神”就是彭士禄。一些外国报刊称彭士禄为“中国核潜艇之父”,但他本人却不认可这种说法。他说,我若成为“之父”,成百上千作出卓越贡献的核潜艇设计者、建造者又是什么呢?中国核潜艇研制成功,绝不是一两个人的作用所能及的,它是集体智慧的结晶,没什么“之父”之说,我充其量就是核潜艇上的一枚螺丝钉。

 (摘编自《求是》2021年第12期)

责任编辑:魏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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