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可苦干,不愿苦熬”。上世纪60年代,林县人民为解决“掘地尽石,凿井无泉”的恶劣生存环境,在太行山中苦干近十年,靠着一锤、一钎、一双手,削平1250个山头,凿通211个隧洞,架设152座渡槽,在万仞壁立、千峰如削的太行山上建成了全长1500公里的“人工天河”——红旗渠。
俯瞰红旗渠
岂曰无碑,山河为碑;何用留名,人心即名。50多年后,开渠英雄逐渐老去,红旗渠依旧碧水长流,奔涌不息,滋润着这里的山川和人民,让昔日贫弱落后的林县成为如今秀美富强的林州市,见证着这片大地的沧桑巨变。
这条永不断流的精神长河,激励林州人续航梦想、接续奋斗,从30万修渠大军战太行,到10余万建筑大军出太行,再到百万人民富太行、美太行,林州因渠而生、因渠而富、因渠而美。
问渠那得清如许
作为“渠四代”,张宁珂听过太多红旗渠的故事,就连自己的成长心路也和红旗渠息息相关。小时候,张宁珂也曾哭着抱怨:“别人的爸爸,放假都带孩子出去玩,只有我的爸爸,一到放假就忙得见不到人。”直到父亲张学义带着放假的她一起去巡渠,她才明白父亲的护渠工作是如此平凡却又不可或缺。
红旗渠建成后,为管理维护红旗渠,林州市设立了红旗渠管理处,这些管理段沿渠而建,多是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山坡上,两三个人在一个管理段,负责十几公里渠道的维护和群众用水。
今日红旗渠
“咱家两代人都在修红旗渠,你也上渠去。”30年前,张宁珂的爷爷张买江对原本可以留在机关工作的儿子张学义说的这句话,让张学义一直坚持到今天。从红旗渠电站到红旗渠景区再到红旗渠合涧渠管所,30年来,张学义的工作,始终都与红旗渠紧密相关。
每次红旗渠的水从上游下来时,张学义和工友们就要撵着水头走,一次就需要四五个小时。群众收完庄稼后的秸秆及杂物都堆在田间地头,一有风就容易刮到渠里面,造成渠道堵塞。特别是沾了水的秸秆,沉得挑不动,三四个人用钢钩、粪叉一起往上拉,时常需要跳进渠水里清理渠道。
林州群众有一句谚语“麦收八十三场雨”,就是阴历八月、十月,来年阴历三月,只要保证了这三次灌溉,小麦就能大丰收。农民浇地时渠水有时大、有时小,张学义他们要不厌其烦地调节闸门,无论白天黑夜,都是随叫随到,保障群众用水。
冬灌时,水用得不多,停一次水结一层冰,再过水就会产生大量堆冰堵塞渠道,为了渠道安全畅通,也为了让群众顺利浇上地,红旗渠护渠工,不分白天黑夜,把积冰砸碎疏通渠道。
数九寒天,渠里的冰能结二三十厘米厚,必须钢管、钢钩、老锤一起上,该砸的砸,该撬的撬。有时,重重砸下去,厚厚的冰上只有一个拳头大的小白点,费时费力还不出活。
长期的护渠工作,让张学义落下一身的类风湿疾病,但张学义却从未后悔选择这份工作。在爷爷和父亲曾经奋战过的地方工作,对他来说,这是一份不一般的职业,有着特殊的意义和责任。“我一定要看好渠、护好渠、管好渠、用好水,服务好老百姓,才对得起祖辈和父辈流的血汗。”
红旗渠青年洞的“山碑”上刻着的81名烈士的名单,里面有张学义的爷爷——张运仁。
在“千军万马战太行”的号召下,张运仁成为第一批进入红旗渠工地的民工,不管是抡锤打钎、下錾除险,还是生炉捻钻、抡斧修车,样样活儿都出色。然而,刚到工地不到三个月,他就在疏散工友躲炮时不幸被飞石砸中牺牲,年仅38岁。
“你爹没有修成渠就走了,你去替他完成吧,不把渠修成你就别回家来”。张运仁牺牲后不久,同为共产党员的妻子赵翠英就把13岁的张买江送上了红旗渠工地。就这样,还是个孩子的张买江,扛起了父亲曾经用过的12磅的铁锤和一米长的钢钎,成了红旗渠工地上最年轻的建设者。
“崖当房,石当床,虎口崖下度时光,我为后代创大业,不修成大渠不还乡。”张买江奔赴红旗渠工地后,最怕别人觉得他小,干不了重活,抢着背钎捻钻,奔波于各工地之间。娘做的新鞋,不到一个月就磨破了,脚底板上磨出血泡,仍坚持苦干,人称红旗渠工地上的“小老虎”。张买江在工地上一干就是五年,他牢牢记着母亲的话,从未请过半天假,也没回过一次家。
1966年三条干渠竣工总结大会上,张买江被评为红旗渠建设特等模范,得到的奖品是一张奖状、一个茶缸。参加完大会,张买江就随着奔流的渠水跑回村,挑了一担渠水送回家,进门就喊:“娘,我把水带回来了”。
“那天,我母亲提着一小罐水,带着我去了父亲的墓地,把水浇在坟上说,‘运仁啊,你的大儿子把水引回来了,你也可以放心了。’”
如今已过古稀之年的张买江回忆起当年的修渠经历,仍激情满满。
从一所小学退休后,张买江成为红旗渠干部学院的特邀讲师,给全国各地的学员讲述自己的亲身经历,也讲述他的父辈们修建红旗渠时那段激情燃烧的岁月,传播着那一锤锤、一钎钎、一炮炮锤炼出的红旗渠精神。
自开通至今,红旗渠共引水125亿立方米,相当于1200个杭州西湖的水量,使林州过去十年九旱的瘠薄土地变成了沃野良田,粮食亩产从不到200公斤增加到了1000多公斤。红旗渠的余水,既补充了地下水源,也调节了当地气候。
爷爷因修红旗渠牺牲,父亲13岁接力修渠,第三代护渠工张学义如今仍在护渠。前人修渠,后人护渠,一家三代人扎根太行接力守护红旗渠60多年。有人说,这一家人的奋斗史就是红旗渠精神的“活化石”。
还有一年就要参加高考的张宁珂问父亲,“我要是今后参加工作也服务红旗渠,是不是就算第四代传承人了?”张学义回答:“尽最大的能力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是对红旗渠精神的传承。”
“红旗渠里流淌的是精神”
太行山南麓断崖密布,土薄石厚,周边大片土地不宜耕种。“庙荒庙荒,连庙都荒”。村如其名,山脚下的庙荒村曾是省级贫困村,十几年前,一个300多人的自然村仅剩下70多人留守。
郁林英记得,她刚嫁到庙荒村的时候,看到有的村民做饭只放盐,醋和酱油都少见。
游客在红旗渠青年洞参观
2012年,45岁的郁林英放弃舒适的城市生活,回到庙荒村担任村党支部书记,决心带领乡亲们拔掉穷根,就像当年父辈们修建红旗渠一样,不干成不罢休。
脱贫攻坚,如同当年“战太行”一般的鏖战。守着绿水青山还怕长不出“钱袋子”?守着红旗渠这个金饭碗还能再要饭?“当年那么难,红旗渠都修成了,现在政策这么好,咱还有啥困难克服不了?”村民大会上,郁林英这样动员大家,更是给自己鼓劲。
发展产业项目,首先要解决的就是征地问题。郁林英挨家挨户反复做工作,那段时间,她每天只休息两三个小时。一户群众因丈量土地时出现两厘地的误差而产生情绪,郁林英立即和村会计赶到现场重新丈量。
由于连续工作的劳累,郁林英一阵头晕,失足摔倒。第二天早上,脚腕儿肿得连地都不能下,到医院一检查,原来骨头摔裂了缝。可当天,她还是拄着拐杖到村委会上班。
村会计抹着眼泪责备她:“你不要命了?你以前出过车祸、动过大手术,身体能顶得住啊?”郁林英说:“两厘地虽不是大事,却是我们工作的失误。我是村支书,必须给群众一个公正的说法,不能让群众心凉!”
2015年,为了壮大村集体经济,她和驻村第一书记陈军一起到处争取项目,在庙荒村建成林州第一家120千瓦村级光伏发电站,村集体当年就有了第一桶金——10万元收入。随后庙荒村各项基础设施建设快速推进,让沉寂的穷山村有了苏醒的迹象。但郁林英始终认为,只有让每家每户都能串到产业链上,才算是真正的乡村振兴。
郁林英带着村民多次外出“取经”,看到好些村通过乡村旅游走上致富道路,就动了心。“俺村背靠太行山,红旗渠穿村而过,发展乡村旅游肯定行。”
说干就干,她三番五次到北京招商,终于引来太行观霖乡村生态旅游公司落户庙荒村,投资5000万元打造旅游度假村、邂逅驿站、创客基地、红砖艺术馆。
“庙荒村虽然穷在深山,但我们的村干部敢担当,带党员外出学习,思想转变后,我当了我们村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我们村还在干,还在变,欢迎各方来客带更多的家人朋友来见证我们乡村振兴的实践成果。”75岁的刘明生一段生动且真诚的介绍,引得游客和红旗渠干部学院的学员掌声不断。他身后的墙上,“最美基层党员”的奖牌被擦得干净鲜红。
起初刘明生要开农家乐,可受到家人的强烈反对和邻居质疑:投入这么多,什么时候才能收回本钱?我们村这么偏僻,靠几间房就能脱贫致富?
关键时刻,驻村干部和村干部送来了温暖和鼓励,帮助协调手续和资金,让刘明生下定决心,“作为村里的老党员,必须带头干。”
刘明生投资30万开的“红家乐”,成为庙荒村第一家民宿农家乐,没想到一营业,生意就出奇好,儿媳石晓红干脆辞掉了城里的工作,回村专心经营农家乐。此后,村里但凡有条件的家庭,几乎都开起民宿、农家乐,在旅游旺季,30多家民宿常常一房难求。
2017年,庙荒村成立了自己的旅游开发公司,将村里荒废的老宅院利用起来。打造“渠畔人家”特色民宿旅游村,使65户村民受益。2021年庙荒村人均收入已从2014年之前的千元提高至2.2万元,庙荒村早已不荒。
但郁林英却说:“如果我满足于眼前的成果,我会有愧于老百姓。当年红旗渠是一寸一寸挖出来的,如今的乡村振兴也需要在一件一件具体扎实的工作中推进。”
庙荒村和红旗渠干部学院建立了合作关系,成为各类乡村振兴培训班的实践观摩基地和研学游基地,村“两委”成员和村民代表成了研学讲解员,在村委会和自家院子就能接待研修团体,还把本村甚至整个林州的农特产品都带动的销量大涨。
与庙荒村毗邻的止方村,同样背靠太行,渠水穿村而过,也同样与贫困缠斗多年。
“每天在村里看到红旗渠的水还在哗哗流淌,我好像立马就平添几分心气儿来。”止方村党支部书记郭青松说,乡村要振兴,就要克服万难,红旗渠精神就是我们攻坚克难的法宝。
2014年,在外做生意的郭青松,在众多村民的企盼中选择回村。道路四头堵,污水到处流,窝棚遍地是,接过这个烂摊子,他领着群众从修路、拆除圈棚、开通天然气等“地基工程”干起,这一干就是三年。
做好里子,再改面子。此后又陆续对全村进行外立面和街道大改造,终于在2019年,止方村脱胎换骨成徽派风格,露出江南女子般的俏丽模样。
“止方村以前穷就穷在土地贫瘠上。”止方村监委会主任李建生说,田地深挖两铲,翻上来的全是石头蛋,即便守着红旗渠天天浇地,一亩小麦最多才打300公斤粮食。这种田地长不好粮食,却适合种果树。
趁着止方村大改造期间,村里注册了旅游公司,在村北流转了150余亩土地,投资100多万元,建成一座“百果园”。园里种植了冬桃、红李、无花果等上百个品种、17000多棵果树。
止方村特意把“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字样立在了果园的正中央,但“绿”远不止这里。在村西侧,一大片梨园果树繁茂,树下溜达着土鸡,旁边是百亩花海。“来俺村玩,既能赏花,又能采摘,老百姓种果树花卉,收成可比种粮食高多了!”李建生说,止方村真正实现了春可赏花、夏有夜市、秋能采摘、冬能赏景。
“俺村建民宿分为短平快和高大上两类,让老房子有老房子的味道、新建筑有新建筑的风格。”郭青松解释道。一方面鼓励村民把老房子流转,简单收拾一下开门迎客;一方面从外地招商,在村里闲置土地上投资新建高档民宿,继续把止方打造成一个集中高端民宿、特色餐饮、亲子乐园、山水田园游为一体的乡村旅游综合体。
如今,红旗渠的灌溉功能在延续,旅游价值也随着时代发展而凸显,成为林州最有名的IP。但景点并非简单的一处打卡地,在蜿蜒1500多公里的红旗渠沿岸以及整个林州市,“红旗渠”带来的经济、社会效益无处不在。
据统计,2022年,林州全市研学机构达到80余家,年研学人数150余万人次,全市接待游客人数1080万人次,旅游综合收入72.8亿元。
“修得出红旗渠的林州人干啥都不会差”
在英国求学十年,拿到金融和工商管理双学位硕士的万振宇,回国后在上海的证券公司工作了几年,从父亲万福生手上接过家族产业的接力棒,选择把公司总部从太原迁回了林州。
从小听着爷爷和父亲的创业故事长大,万振宇如今的目标非常清晰,“我们的祖辈、父辈虽然吃过很多没有文化的亏,但已经完成了富太行的使命,接受过高等教育也看过了更广阔的世界,我们这代人的使命是强太行、美太行,把家乡建得更具美感,让家乡的父老乡亲也能享受到高品质生活。”
山水林州
如今已是多业并举的综合性企业的鼎盛集团,是从一架小推车起步的。50多年前,参加完红旗渠的建设后,万振宇的爷爷万荣魁跟着几个同乡推着小车出太行,想要在山外谋一份营生,小车里从家乡带出来的鸡蛋还没卖完,就遇到需要盖房的人家。
没想到一听他们是林县来的,一句“修得出红旗渠的林县人干啥都不会差”就留下他们帮忙盖房。此后,万荣魁干脆放弃了推着小车卖鸡蛋的营生,成立工程队承揽各种工程,带领乡亲远赴河北、山西等地开拓建筑市场,饱了肚子、挣了票子、换了脑子、有了点子、闯出了致富的路子。
此后,越来越多修建红旗渠的能工巧匠纷纷外出谋发展,改革开放后,林州形成了“10万建筑大军出太行”的壮观景象。
“不管是做人还是盖房子,咱个人吃点苦、吃点亏无所谓,但是质量搞不好,就是坏了咱林州的名声,坏了红旗渠的名声。”每个林州工匠心中都有块“责任碑”,“质量第一,负责到底”,这句当年修建红旗渠时留下的口号,如今仍流淌在一代代林州工匠的血液里。
十万大军出太行,山里开花山外香。外地人听说来的是林州工匠,都会高看一眼,手艺好、质量好的林州工队渐渐在全国建筑行业崭露头角,鸟巢、水立方、国家大剧院……在无数人耳熟能详的国家级工程建设中,都有林州人的身影,也让“林州工匠”成为全国建筑行业里的金字招牌。
建筑业成为林州重要的支柱产业之一,林州市建筑企业总量突破1100家、有20多万建筑工人,60%的农村强壮劳动力从事建筑工作,60%的农民人均纯收入来自建筑业,60%的居民储蓄存款来自建筑业。林州也成为全国唯一一个设有建筑业管理局的城市,负责协调关系、培育市场、接纳劳务,为企业提供技术培训和相关服务。
“出太行”的林州人,归来不忘“富太行”。2020年,林州被推荐为全国扶贫交流基地。而建筑业扶贫,成了当地众多扶贫举措中的亮点之一,全市73家建筑企业、313名项目经理与1489户贫困户建立结对帮扶关系,774人实现了建筑业转移就业。
40多年前,万荣魁捐建采桑镇第二初级中学。二十几年前,接棒父亲创业的万福生,在创业资金并不宽裕的情况下,捐建秦家坡小学,后来有关部门将学校命名为“福生小学”。如今,万振宇也秉承家风,热心公益,不断参与慈善义捐。据不完全统计,近40年来,万氏祖孙三代在慈善事业上累计投入3000余万元。
同样因为身披“红旗渠”光环,才得以顺利创业的还有光远新材料有限公司总经理李志伟。
2010年,李志伟从部队转业,就想找一个投资强度大、技术门槛高、产业链可延伸的项目来创业。充分调研后,李志伟做出一个在别人看来颇为大胆的决定:在家乡林州投产电子级玻璃纤维。
彼时,这个行业主要由美日韩等国企业高度垄断。“作为一家民营企业,想做这样一件填补行业空白的事只能是没有条件,创造条件。”李志伟说。
在当时的林州,要做这样一件技术门槛高、投资金额高、回报周期长且国内试水者寥寥的事情,几乎难于登天。“要人没人,要设备没设备,要原料没原料,要市场没市场”,甚至连对支撑工厂正常运转的水电气基础设施都是一个全新的考验。
当年修建红旗渠时,小推车是主要运输工具,大伙歇脚时,后来的总喜欢把车放到前面才停下来,为的是再推时能够往前赶。后来,这一场景被写进了林州的市歌《推车歌》,“山里人生性倔呀,后边来的要往前面放呀……”
伴随着渠成水至,林州人把修渠那种“干得苦,看得远,想得大”的精神融入血脉,内化为一种基因,扎根心底。
创事初期的画面让李志伟始终难忘,在异常艰难的商务会谈后,他请对方来宾去参观红旗渠,人工天河的建设过程感染了合作方,“修建红旗渠这么难,林州人都做到了,这个项目咱们一定也能干好。”
几番招兵买马,从无到有,李志伟终于有了自己的队伍,开始投入创新研发。短短十年时间,光远新材料已经成长为国内规模最大的专业生产电子纱和电子布的民营企业,并冲刺高端产品市场。
“光远起步之初,我们就有一个理念——起步就要与世界同步。”瞄准行业的最高标准,正是李志伟从父亲李广元的创业史中学到的。创业前,李广元也曾经是10万修渠大军中的一员,难忘的修渠经历让他一生受益。
从六间草棚里的三盘铁匠炉,到现在的现代化综合性集团公司,林州凤宝集团在大多数钢铁企业还在生产黑粗笨钢铁时,已经着手开发下游高附加值新产品——无缝钢管。当钢铁企业醒悟后开始调结构延链条时,它已将链条延伸到附加值更高的车桥总成。当钢铁企业都开始转型时,接力棒交给李志伟,让钢铁企业跨界迈向高新产业——电子玻纤项目。
“红旗渠的精神动力,从历史深处向现实进行着新的穿越。”李志伟说,“无论是我们企业,还是整个林州发展每个阶段,都离不开红旗渠精神这个传家宝,激励我们难而不惧,富而不惑,自强不息,奋斗不已。”